琦善 谭伯牛:大家为何不愿给琦善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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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善 谭伯牛:大家为何不愿给琦善点赞

发布时间:2022-01-19 12:29:13

博尔济吉特·琦善接替林则徐任两广总督,率师与英军作战,战败,签订《穿鼻草约》,擅自割让香港,不仅当时惹来一片骂声,轻则“媚外”,重则“卖国”,亦因此被革职拿问,差点掉了脑袋,且祸延身后,迄今在中国历史教科书里没有好名声。

然而,早在民国20年,蒋廷黻先生就撰写了《齐山与鸦片战争》,并以确凿的证据和细致的逻辑为他辩护,称他是“中国90年巨变中的第一任外交部长”,“审时度势,审时度势,权衡利害,遥遥领先于时代之人”。所谓“时间人”尤其包括正面典型林则徐。

       则徐所以有长盛不衰的声名,据蒋先生的分析,无非运气二字。倘在虎门销烟之后,朝廷不撤则徐,仍然让他在南疆独当英国人,则“林不去,则必战,战则必败,败则他的声名或将与名琛相等”。按,叶名琛是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的两广总督,以“不战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着名,终被英国人绑去印度,死于加尔各答,为天下后世笑。以此,蒋先生说:“林文忠的被罢是他的终身大幸事。”

但话题又转了过来,说这是“中国民族运动的大不幸”;因为徐不仅在后世,也就是在当时,他也成为了抵抗外来侵略的象征,把精英们的想象寄托在“虽远,必受惩罚”上。“他们说中国被玄宗打败是为了罢免林则徐,利用齐山。他们认为林是常胜将军,英国人害怕,所以他们必须去找林,然后实现他的野心。”但事实是,许不在现场,齐山在现场,广东边境被英军轻易摧毁的现场,条约在枪口下签订的现场。因此,中朝两国的士大夫并没有调查研究,而是脱口而出:狗汉奸齐山,受英国人贿赂,赶走皇帝与林大人的关系,赶走忠臣,大言不惭地出卖国家。谣言甚至传到了新闻被封锁的大陆。比如当时还是民办教师的左,没有“触角”,没有自信,但也听到了道听途说。在给老师和朋友的信中,他明确指控祁收受“海岛驿”的巨额贿赂。

       今天我们都知道,当年不管是林则徐还是琦善,再怎么不怕死不要钱,也绝对打不过英国人——或许“都”字用得不对,且置之。但蒋先生所谓“国运的大不幸”,思路又更上一层,他认为,“林败,则中国会速和,速和,则损失可减少,是中国的维新或可提早二十年。”蒋先生未来学而优则仕,成为着名的外交家,于此而言“或可提早二十年”,他的判断自有他的道理,究竟是非如何,犹可商榷。只是,若如尊论,则不论在已经发生的历史,还是在可能发生的想象,琦善都讨不了好,不做苟且偷生的汉奸,则是身死为天下笑的狗官。

批评人很无聊。不如看看齐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他19岁入仕,并被授予员外郎、刑部;他25岁时是郑桐使者的助手;30岁被任命为河南巡抚;36岁时被提升为两江总督。据说有人来不及改口,见到州长时还叫“小七”。虽然失礼,不管当时的后世,这都是一个官场佳话。50岁的直隶总督文渊阁大学,是所谓的人民总理,这是他去广东处理“外事”时的官方身份。

       琦善出身不一般,毋庸讳言。他生于世袭罔替一等侯爵之家,故能不经考试径以荫生授刑部员外郎,远比辛苦参加科举的读书人轻松。不过,琦善未来能在史书占据一席之地,不论褒贬,原因在于他既有先天的地位,可也从不放松后天的努力。

祁山取了绿荫,去刑部。可想而知,有些同事既佩服他,又从内心看不起他。心里的鄙视不一定要写在脸上,也不一定要写在嘴上,但会在做事上体现出来。因此,如何应对各种困难成为了祁山进入职场的最大难题。

       清末部胥间流传一句话,云:“凡属事者如客,部署如车,我辈如御,堂司官如骡,鞭之左右而已。”殆谓胥吏虽属临时工,往往父子兄弟相继,盘踞部省,熟悉例案,而尚书侍郎以下,正途出身,固然体面,绝大多数仅有一肚子八股文法,实不胜任刀笔之职。因此,若将各部比作大车,则胥吏是赶车的人,尚侍等“堂司官”,反而只是挨鞭子的骡马。

因此,各部负责人真诚地尊重自己的划界,小七想起诉他们,这是不明智的。小七懂事,小七不哭,小七爱学习。他花了三百两银子,请了一位刑部的老干部同志,咬紧牙关,苦学三年,学会了“游刃有余”。如果你有质量官的身份,未来会有发展空,如果你有做小官的能力,你的未来是无限的。为什么祁山36岁就当上了两江总督?这就是答案。

       1841年,当英军兵舰到了天津,琦善临危受命,去广州处理“夷务”,在确信打不过对方的情况下,与英方签订《穿鼻草约》。他所以被称为“汉奸”,即因这次签约。然而,照当时的情势,不签约,又能如何?不过二十年,有所谓“第二次鸦片战争”,清廷不愿完全履行条约,结果是广州被占领,圆明园被烧毁。或曰,历史不能假设,二十年前后的事情不能用来互证。那好,且看事实:一年后,清廷虽不承认《穿鼻草约》,却须与英国签订《南京条约》,才能停战。再看看《南京条约》与《穿鼻草约》条款的比较。前者同意完全割让香港,开五口通商,后者规定割让香港,然由中国保留在香港收取关税的权利;前者赔款二千一百万,后者只须补偿烟款六百万。于是,说到丧权辱国,两者皆然。说到外交利益的得失,则琦善谋国,犹有多者。以此,蒋廷黻才说:“倘与《南京条约》相较,就能断定《穿鼻草约》是琦善外交的大胜利。”

齐山与英国人谈判

       下此判断,实在不难。然而在当时,在晚清,以至其后的民国与共和国,出于各种原因,大家都不愿为琦善点个赞。仅就当时而言,皇帝事前到底如何授权,事后到底如何卸责,失地卖国的真正罪人到底是谁,就是一桩疑案。虽无确证,从琦善以擅订和约得罪,革职充军,不久即赦还,且很快又做回一品大员的事实来分析,可以相信,宣宗并未真把琦善当罪人。

       至于当时的舆论与后世的清议,不利于琦善,更易理解。鸦片战争后,琦善任陕甘总督,下属张集馨在回忆录里这么说:琦大人“天分绝顶,见事机警”,在刑部办秋审,有“白面包龙图”之号。在地方做官,办案与用人亦非不徇人情,须情理相合方肯同意,总以“不贻害地方”为原则。也不是不受贿,但必须“公事结实可靠”,方肯收钱,而决不做买官卖官的勾当。若然,则琦善在有清一代官场,应能获得中上评语。但是,张氏又说,琦善“性气高傲,不欲下人”,对当时的“名公巨卿”基本上都瞧不起,不给面子,以名公巨卿领衔的评论界,对他自然“毁多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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