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种种皆成今我 我们的全部往日，是一生最美的珍藏 |「为你读诗」

昨日种种，皆成今我｜第257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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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全部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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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博尔赫斯?[阿根廷]

为你读诗：猴子?| 达闻西乐队主唱

我想知道我的过去属于谁。

我是他们中间的哪一个？

是那个写过一些拉丁六韵步诗句

已被岁月抹去的日内瓦少年？

是那个在父亲的书房里

寻找地图的精确曲度

和凶猛的虎豹形状，

耽于幻想的孩子？

还是那个推开房门的孩子？

屋里一个人即将死去，

孩子在大白天

吻了那人临终的脸。

我是那些今非昔比的人，

我是黄昏时分那些迷惘的人。

王永年?译

选自《博尔赫斯全集II：深沉的玫瑰》，上海译文出版社

诗文作者

博尔赫斯，阿根廷诗人、小说家、翻译家，被誉为“作家中的作家”。他的作品涵盖多个文学范畴，包括短文、随笔小品、诗、文学评论、翻译文学。代表作《虚构集》《小径分岔的花园》等。

也曾吹过慵懒的风，也曾想念旧时的人
?「留言」：想起过去，你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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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大多是带着现在的自己去回首往事的。

时间一刻不停地流逝，我们一刻不停地长大。相比几十年前或几十年后的我，此刻的我几乎是截然不同的一个人。

于是，当我们翻开抽屉里那些泛黄的相册，听长辈们在闲谈里说起年少的自己时，常常陷入自我怀疑的境地。

“照片的那个人是我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了现在的自己？”

那个定格在岁月里稚嫩、懵懂、莽撞的年轻自我，就这样与现在的自我猝不及防地相逢，结果却成了自己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种异样的感觉说不上好或者不好，更多的是一种惘然。

“我想知道我的过去属于谁/我是他们中间的哪一个？”

诗人也发出同样的问询，是那个写拉丁六韵步诗句的日内瓦少年，还是那个耽于幻想的孩子？

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一个，都已成为过往。

然而诗人固执地想要在那些漫无止境的记忆里搜寻、整理，沉浸于对自身的审视和探讨，由此愈加接近一个更真实的自我。

失明让他重新审视过往、时间、空间、理念、变化……也愈发加深了他的孤独和内省。

我是黎明和黄昏、

昔日的清晨、第一次见到的大海

或那轮没有维吉尔和伽利略的

冷漠皓月的奴仆。

我是自己漫漫人生的每一个片刻、

每一个不能成眠的焦躁夜晚、

每一次离别和每一次前夕。

——博尔赫斯《过往的日子》

当现实、记忆和梦境相互交织，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构？又或者，“我们本身就是那一系列想象场面和飘忽不定的印象的唯一主体。”

时间、记忆在我们体内渐渐堆积，岁月的长河里，有我们遗忘的事情，抱憾的事，期间经历的变迁、起起落落，无一不在雕刻我们的身体，我们的思想。

新的世界接踵而来，过往的牢笼又紧拉着自己不放。我们不断与自身搏斗，这是何等困难的事。

然而，这终究是一场孤军奋斗的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