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犯胡文海 村民谈张扣扣被称英雄：杀人是英雄？简直胡说八道

大年三十(2月15日)中午，陕西省汉中市南郑区一男子扣下“捅天罪”:持刀杀死邻居王子欣及其两个儿子王娇君、王郑钧。

事发后警方在周边地区张贴的调查报告

2月19日下午，张扣扣的四叔张宏如对《www.thepaper.cn报》表示，事发后曾试图说服张扣扣，但被他打开了。"他说22年的报复被举报了."

张扣扣的“深仇大恨”记载在一份判决书中:南郑法院认定，1996年8月27日，张扣扣扣的母亲因鸡毛蒜皮的小事与王等人发生冲突。冲突中，王用木棍猛击的头部，当晚死亡。同年12月5日，南郑法院认定当时17岁的王故意伤害罪(致人死亡)，判处有期徒刑7年。其监护人王子欣一次性赔偿张福如经济损失9639.3元。

判决公布22年后，35岁的张扣扣用刀杀死了王子欣和他的儿子。元旦(2月17日)上午，张扣扣自首。

一些村民对一些网络文章中称张扣扣为“英雄”的说法表示不满。“杀人能成为英雄吗？简直是胡说八道！”

汉中市公安局南郑区分局一名值班民警表示，案件正在调查中。

除夕谋杀案

除夕扫墓祭祖是很多地区的传统习俗，陕西汉中也不例外。2月15日是除夕。早饭后，汉中市南郑区辛集镇王平村14组的张福如和大哥、二哥、四哥家的儿子一起去后山祭祖。

早上九点，张福如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砍柴的工具、纸钱、香烛、鞭炮等等。"我出去的时候，我儿子(张扣扣)正在洗棉袄."张福如说，当时父子俩没有言语交流。大家还没有祭拜完祖先。“我侄子告诉我，你应该尽快回去。”张福如说，他侄子接到电话说出事了，让他赶紧回家。

山下不远处，张福如听到村里有警报声，远远看见一个人朝他跑来。"他似乎想和我断绝关系。"张福如隐约觉得不妙，转过头又上山，躲在后山的老房子里，直到第一天晚上7点左右才下山。在村委会，张福如听说儿子被杀了。“我浑身软绵绵的。”

据王平村14多名村民称，除夕中午，张扣扣杀死了刚祭祖归来的王家兄弟、长子王娇君、三子王。

犯罪现场王子欣家的邻居张宏亮(化名)说:“我媳妇被拘留杀害时在门口和孩子玩耍，把她吓哭了。皮带扣上戴着口罩和帽子，大家都没认出来，以为是疯子。后来他回家取油，烧车。出来后摘下面具帽，大家都认出凶手是个扣扣。”

据从王子欣家远道而来的村民张辉(化名)说，案发后，张扣扣回家拿了两瓶油，其中一瓶被扔进王小军的车厢，另一瓶砸在汽车后挡风玻璃上，引燃了油。张辉说:“他(王)的车停在我家门口，火焰溅到了我的车上。”附近的人迅速扑灭了大火。

“我还劝他(张扣扣)不要做事。他说他杀了三个人，这次他会死。”张辉说，张扣扣不仅握着尖刀，还握着手枪。“不知道是真枪还是假枪。反正他没开枪。”

张扣扣家就在他四叔张宏如旁边。事发时，张宏如正在家里杀鸡，一个年轻一辈跑进来说:“出事了。”张宏如出门在路上，知道张扣扣杀了人。张宏如说:“我赶紧拉他，说你这么大动静。”

“扣我，扔我，说他报了22年仇。”张宏儒道:“刀在口袋里。”张宏如很害怕，不敢阻止张扣扣。他看着他逃离村庄。

据村民说，张(音)和王(音)在穿过村子的同一条路上，哥哥的房子一前一后夹在两个院子中间。张扣扣的家是一栋两层小楼，而受害者王子欣的家是一栋略显破旧的平房。王家平经常只有老两口在家，三个儿子都在外面工作。“他们在城里买了房子，所以没在家修房子。”张福如说，他家二楼2007年和2013年修了两次，花了10多万。

2月20日，王子欣的一个侄子告诉《南华早报》，网上流传的关于22年前案件的判决写得很清楚，这是法院认定的事实。

22年前的谋杀

22年前卷入血案的双方是张福如和王子欣。

张福如说，两家的矛盾源于他家“给别人一个西瓜，不给王家”。许多村民，包括张福如的亲戚，告诉报纸，张福如的妻子王秀平是一个坚强的人，“她不原谅”，而且“和村里很多人吵架”。在王平村当了20多年村干部的王明亮(化名)也说王秀平性格不好。

根据张扣口父亲张福如提供的(1996)南刑第142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张福如的妻子与被告人王的母亲杨有不良关系。1996年8月27日19时，路过被告人王家时，向王的二哥脸上吐唾沫，引起争吵。被告人王闻讯后赶到现场，与发生争吵、斗殴。拿扁铁打在被告人王的左额头和左脸上。王当即拿起一根木棍，猛地砸在的头上，致使王于当晚22时倒地而死。据法医鉴定，死者王秀平死于钝性外力所致的颅脑损伤。

案发后，被告人王的父亲共花8139.3元代为办理的丧事。附带民事诉讼原告张福如还为王秀平的殡葬事务支付了现金和实物折扣共计1100余元。庭审中，张福如最终要求被告王赔偿其经济损失24万元。被告王及其监护人均表示，其家庭经济困难，无力支付赔偿金。

经法院调解，认定被告人王家庭困难属实，未就附带民事赔偿达成一致。南郑法院认为，被告人王犯故意伤害罪(致人死亡)成立，认定有罪。因被告人王的犯罪行为给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张福如造成的经济损失应予赔偿。但是，鉴于被告王系在校学生，未成年(1979年4月23日出生，17岁)，家庭经济确有困难，确实无力全额赔偿，可以酌情赔偿。鉴于被告人王犯罪时不满18周岁，能够认罪，其父代为支付死者巨额丧葬费，被害人对案由负有一定过错责任，应当从轻处罚被告人王。

最终，南郑法院判决王犯故意伤害罪(致人死亡)，判处有期徒刑七年；被告王的监护人一次性支付原告张福如经济损失9639.3元(除已支付丧葬费8139.3元外，其余1500元限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由支付)。

2月19日晚，张福如告诉《报纸》，他实际得到的现金补偿只有1500元。“我不想要这笔钱。是个孩子。他说孩子还小，我要用钱上学。”

张福如表示，经过上述判决，他已经向汉中市中级人民法院发出“诉状”，但没有下文。张福如说不记得具体时间了。

根据他签署的日期为2001年7月13日的《刑事案件附带民事拘留证》，张福如还提出将凶手判处死刑，“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并要求将“指使杀害死者的王子欣判处徒刑”。

在这本《刑事附带民事拘传》中，张福如明确指出，17岁的王是“杀人凶手”。除夕血案后，张福如和女儿说:“杀害的人是王的二哥。因为王年轻，不用判死刑，所以出来背黑锅。”

面对这个矛盾，张福如说，他不记得当初为什么要写这个了。“我没文化，小学没毕业。这份投诉信是别人写的，50块钱，写投诉信的人已经死了。”

前述村干部王明亮说，王秀平受伤后，村干部们担心凶手逃跑，就包围了王子欣的家。王子欣还说他打伤了人。警察赶到后，把、王和他们的儿子带走调查。王明亮分析说:“王子欣可能想为他的儿子背黑锅。但是是谁干的，司法机关发现了。”

可疑草图

张扣扣家门前拉起了警戒线。

王秀平去世时，他的儿子张扣扣只有13岁。张扣扣的妹妹张立波认为，母亲的意外死亡对张扣扣扣有很大的影响。“他以前很活泼。之后就变得内向了。”

张福如和张立波说，张立波和张扣扣的姐姐和哥哥都目睹了导致王秀平死亡的冲突。

张福如告诉本报，张口口高中毕业后没有继续读书，而是和一个表哥去了新疆当建筑工人。2001年12月，张扣扣应征入伍成为武警战士，2003年12月退役。

2月20日，与张扣扣同年入伍，曾在某团服役的王旭(化名)告诉本报，新兵连集训时，张扣扣扣告诉别人，他参军的原因是为了好好锻炼报复。“他的话被各级报道了。全团开大会的时候，政委在会上点名这件事，我们都知道。”王旭说:“后来军事领导人也批评教育了张扣扣，扭转了他的思想。”

张福如说，张扣扣退休后，先后在广东、浙江工作。其中，2004-2007年，张扣扣在深圳工作，四年不回家，每个月只寄回钱，“一共寄回1.65万”。

王旭说他05年也去深圳工作了。“我是巡警，巡逻的时候遇到了张扣扣，一个在工厂当保安的战友。他和一个离婚的女人住在一起。后来好像是因为家里的反对，两人分手了。”

之后，张扣扣搬到浙江杭州工作，并于2017年5月至8月在阿根廷工作了一段时间。根据他朋友圈发布的年会信息，他的公司是上市公司。回国后，张扣扣一直呆在家里，直到事件发生。

很多村民说，张扣扣平时不与人交往，不像其他年轻人那样抽烟喝酒打牌。给王旭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有一年冬天下雪，张扣扣穿着短袖摩托车。“我问他是不是不冷。他说不冷。我说你身体好。”据王旭介绍，近年来，张扣扣从未参加过战友的聚会。虽然住在同一个村子里，但他最后一次见到张扣扣还是在去年送女儿满月酒的时候。

张福如告诉本报记者，事发前几个月，张扣扣在家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而他则是早出晚归做农活或者就近打工。两个人感情交流少，不说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自尊心很强，觉得干农活不称职，丢人，但收米的时候会帮我。”

张口口的四叔张宏如和几个村民分析，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可能与张口口性格内向有关，“我心里什么都不说”。另外，可能和他一直没结婚有关。“如果他有老婆孩子，他会多想，不会做这种傻事。”

至于不结婚的原因，张福如和一些村民认为主要原因是家里经济条件差。前面提到的村民张辉也和张扣口谈过这个话题。张扣扣自称在杭州工作时交过女朋友，后来分手了。"后来，当别人向他介绍对象时，他说没有."

另外，张扣扣的舅舅张仲如等人认为，张扣扣妈妈的事一直是一个人心里的疙瘩。

事发后，网上有传言说张扣扣杀人前去拜过母亲。但这个传闻被张福如、张仲如兄弟否认。该报从几个村民那里了解到，造成死亡的王常年出狱，过年拜祖扫墓基本回来，当天就回去了。但是今年，有些不寻常的事情。王在事发前已经在家住了七八天。

两年前，2016年2月22日，张扣扣曾在朋友圈转发过一篇关于凶手胡文海案的文章，评论为“英雄，敬礼”。在张自杀后，一些网络文章也称他为“英雄”。

“杀人可以成为英雄吗？简直是胡说八道！”一些村民表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