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包裹 “炸弹包裹”会是中期选举的“十月惊奇”吗？

不出所料，美国“炸弹包裹”收件人名单又加长了。25日，随着美国前副总统拜登和一名知名演员相继“上榜”，可疑包裹的数量也升至10只。随着事件的蔓延，美国舆论场上充斥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自由派谴责特朗普煽动暴力；保守派则认为这是一出“自导自演的阴谋”。随着投票日不断临近，这一连串没有爆炸的包裹会“炸出”又一个“十月惊奇”吗？

线索有哪些？

美国联邦调查局（FBI）25日宣布，又发现3只疑似炸弹包裹，1只出现在自由派演员罗伯特·德尼罗（Robert De Niro）位于曼哈顿的办公室收发室；2枚出现在特拉华州的邮政中心，收件人是前副总统、民主党人拜登。

截至目前，可疑炸弹包裹的数量升至10只，分别发现于5个州——纽约、特拉华、马里兰、佛罗里达和加利福尼亚。它们外观相似，退信栏都写着佛州民主党众议员黛比·沃瑟曼·舒尔茨（Debbie Wasserman Schultz）的大名。“这些封信似乎来自同一发件人，”一名执法官员周四晚间说。尽管调查人员最初认为，部分包裹是由专人或快递公司递送，但他们现在的结论是，10个包裹可能都是通过邮政系统发送的。

《华盛顿邮报》称，包裹进入邮政服务系统会有图像记录，官员们眼下正在搜索这些图像，以确定包裹来源、辨别其他漏网包裹。联邦当局还试图利用一系列调查技术，确定信封、邮寄标签和炸弹部件是在哪里购买的。“调查人员正在追查一条线索，”《纽约时报》指出，其中一些包裹可能是从南佛罗里达州寄出的。

“这些包裹带有许多可疑邮件的特征，比如大块显眼的文字、为了让其更难追踪，”美国特勤局国家威胁评估中心前负责人马修·多尔蒂（Matthew Doherty）说，“它们被发现时均完好无损，留下了非常丰富的法医信息。”

“阴谋论”起飞

到目前为止，官员们拒绝透露这些“炸弹包裹”是否只是“诈弹”。然而，无论这些炸弹是否真的会爆炸，“阴谋论”已在美国舆论场上“炸开锅”。

《纽约时报》指出，最先开腔的是一些支持者特朗普的保守派媒体人，如右翼新闻撰稿人雅各布·沃尔 （Jacob Wohl）；随着事件蔓延，特朗普“圈子”里的一些有影响力的人物，如FBI前助理局长克里斯·斯维克（Chris Swecker）也加入队伍。他们认为，“炸弹包裹”实际上并不是一起伤害民主党的阴谋，而是左翼分子为“抹黑”保守派精心策划的“假旗行动”，试图让人们同情民主党、为民主党投票。

对于美国民众来说，这样的论断既不陌生，也不惊奇：“9·11”恐怖袭击曾被指为“监守自盗”，2012年桑迪·胡克小学的大规模枪击曾被视为鼓吹“控枪”的骗局。但有评论认为，在特朗普时代，阴谋论者已经从地铁站的小角落走向舞台中心。他们能在电视节目和社交媒体上找到“饥肠辘辘”的受众，能让仓促拼凑的理论瞬间传播到数百万人眼前。在官方拿出可靠解释之前，舆论已被无数哗众取宠的大嗓门淹没。

“如今，阴谋论的生产进程大幅加快，”《谎言共和国》一书的作者安娜·梅兰（Anna Merlan）说，“以兜售阴谋为生的人彼此间在搞军备竞赛”。美国专栏作家凯文·罗斯（Kevin Roose）认为，阴谋论已成为美国新闻报道中奇怪的常态。

《政客》指出，阴谋论的繁荣有其结构性原因，但特朗普比其他任何重要人物都做了更多的推广工作。“我们的总统正在推动这些想法，因为他建立了一个相信阴谋论的联盟，”迈阿密大学政治学副教授约瑟夫·乌辛斯基（Joseph Uscinski）说，“他必须继续推动这些想法，以保持员工的积极性。”

不过，消息人士称，特朗普的一些助手正在敦促其不要沉溺于这种理论，而是坚持谈论“文明与团结”的话题，白宫副幕僚长、福克斯新闻台前高管比尔·夏恩（Bill Shine）就是其中之一。

会是“十月惊奇”？

有评论称，尽管最近几天，美国舆论场上泾渭分明、场面热闹（自由派谴责特朗普煽动暴力；保守派认为“炸弹恐吓”是一面“假旗”），但对全国范围内的竞选活动似乎影响不大。

25日，“假炸弹”的话题在推特上很火，但民主党候选人仍将筹款活动的焦点锁定在医保问题上，而共和党人则继续围绕税收和弹劾威胁拉拢选民。

有评论称，美国大选历来不乏“十月惊奇”——2016年10月，“维基揭秘”公布了时任希拉里竞选经理遭黑客窃取的电邮，美国联邦调查局时任局长科米重启对希拉里的电邮调查，彻底颠覆了大选最后几天的选情；2014年的中期选举时，竞选团队被迫应对埃博拉疫情爆发以及IS战斗人员越境逃窜的说法——这次似乎又要“应验”。

“不，这次不是，”民主党资深策略师汉克·谢恩科夫如是判断，“每一天都有另一种形式的政治麻药。就像很多针扎进牙齿，你终于已经适应了这些……纽约人对整件事有点迷茫，但就好像纽约的一栋建筑倒塌了，人们还在继续前行。”

有观点认为，如果有人引爆炸弹，特别是如果有人受伤或死亡，可疑包裹的影响可能会发生重大变化。但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政治影响似乎都只是“主观的”。

《政客》称，目前竞选活动聚集在预投票和基本投票率上，FBI对可疑包裹的调查反响平平。“这起事件与选民对特朗普喜不喜欢几乎无关，这是问题的关键，”共和党媒体策略师约翰·托马斯（John Thomas）表示，“它不是选民们最关心的问题：这不是一场世界大战，与餐桌问题无关，也可能不会改变你对特朗普的看法。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随着我们对凶手的了解越来越多，可能会改变这个故事。”

“这是偶发事件，所以它没有被民众完全‘吸收’，”加州民主党战略师戴夫·雅各布森（Dave Jacobson）谈及可疑包裹时说，但它确实有一定影响。“特朗普在这个国家所鼓动的政治仇恨是前所未有的，这并不正常。他的尖酸刻薄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