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曝潜规则 城管自曝行业潜规则执法丑闻 否认是败类叛徒

最近媒体报道了《一个城管的奋斗》，主角是赵阳。他是南京一个普通的城管队员，但是十年前网络开始火的时候，他开始断断续续的火了十年。他举办城管论坛，开通城管微博，不断曝光各地城管执法丑闻，揭露行业“潜规则”，连自己单位也从不回避。他被称为城管队伍中的“深喉”。他给了自己60分，认为自己是一个真诚却不快乐的人。

□东方金宝记者通讯员/温首席记者张晓东/地图

城市管理“深喉”

昨天，金水区城管执法局请来一位重量级人物——南京城管赵阳。

赵阳只是南京市宣武区一个普通的城管。他主管城管将近20年了，还在一线工作。但在城管方面，赵阳被称为城管的“深喉”。他的微博这样介绍自己:赵阳，网名“桥上的人”。办城管论坛，开城管微博，揭露城管秘密，举报非法组织，做最有争议的城管。

可以说，赵是被邀请从南京来郑州的。金水区执法局工会主任曹俊华，也是一位老城管。五六年前，她从媒体上看到关于赵阳的报道，觉得这个人敢说话，有见识，就加了QQ好友。这次聊天后，她成为了多年的朋友。

赵阳休假时，曹俊华诚恳邀请赵阳来郑州交流，赵阳欣然同意。他想亲眼看看在全国城管圈都很有名的郑州市城管局的微博是怎么运作的。

城市管理不是一个弱势群体

赵杨任，作为他的“名”，能讲问题，敢讲真话。

近年来城管的口碑急剧恶化，出现了不少围观执法、花美人执法、“卧底执法”……这背后是城管执法现状的无奈，于是有了一个声音:城管也成了“弱势群体”。

赵阳很不同意这个观点。他说:“说城管是弱势群体是违背职业尊严的。”

他觉得既然城管是执法主体，而执法本身又是一件严肃的事情，那么就要有法可依，违法必究。怎样才能因为困难而装穷？

“我查处违章建筑，十个地方八九个地方都有人。我没有接受任何礼物。我觉得这是在挑战我的职业尊严。我赵阳值500块。我的职业尊严能用钱买到吗？”

赵阳认为，每个职业都有职业道德和职业尊严，贴在墙上的团队规章制度是城市管理的最低标准和要求。还有人把城管当饭碗，只活，而他把城管当“事业”。

那是“潜规则”，不是“阳关路”

“采取反暴力反法律的布局动作，注意让相对人的脸看不到血，身上没有伤，周围没有人，用超短快速的连环动作一次性完成，不留尾巴。一旦实施，停止动作必须干净利落，毫不犹豫，而且要用尽一切力量。”。

这段话来源于北京市城管局内部培训教材《城管执法操作实务》。赵洋将这本《城管秘籍》公之于众，引起轩然大波。在“成名”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烦恼。

网上很多人支持他，也有很多人说他是城管队的“叛徒”。

在喧嚣之下，城管系统、媒体、网友对他的误读甚深。

他说，他认为，到目前为止，这本《城管执法操作实务》是他见过的城管专业最好的培训教材。从内容上可以看得很清楚，书中的内容肯定不是空编造的。

但他反对的是书中有些内容过于露骨，是“潜规则”，而不是“阳关道”，这些内容也与书的序言中写的“四原则”相矛盾。

对于骂他的人，他在微博上是这样回复的:

我很清楚我在城管系统有很大的争议。有同事劝我多为城管说话，和“外面”保持一致。其实我没少讲城管，但是怎么说要考虑三点:一是要明确，无原则；第二，一定要考虑效果容易理解和接受；第三，要有长远眼光，有利于城市管理的改革和发展。虽然有人指责我是城管败类的叛徒，但我一直恬不知耻地认为我是城管的正能量。

■扩展阅读

关于城市管理改革的五点建议

建议取消各级“卫生城市”、“文明城市”的评价；法例澄清小贩摆摊的权利；明确市长是城管第一责任人；限制城市经营权扩张，逐年减负；城管人员主要从工商、公安等部门抽调。

——8月5日下午，赵阳发表博文《城管改革五点建议》，称:“以上五条都是用斧头砍死的，也是无奈之词。”

“城市清洁”

让城管小贩成为“天敌”

中国经济周刊:你执法的压力主要来自小贩还是上级领导？

赵阳:都有。小贩有两个问题。第一，不要以为小贩摆摊为生。有些小贩不一定以摆摊为生。我见过开宝马摆摊的，也有小学生摆摊体验生活的。有钱人兼职，有的人就是想体验摆摊的乐趣。所以，小贩的种类很多，不一定要全部取缔。第二个问题是与小贩的冲突。无论是小贩受伤，还是城管小贩受伤，都不是执法成功，而是悲剧。我们的城管有一个共识，城管和小贩都是体制的受害者。

领导力也会带来压力。我们和小贩没有矛盾。也许我们城管下班后会在街边的小摊上买点东西，前提是上班时间不能在我们辖区内认识的小贩那里买东西。一般来说，城管也要被小贩消费，我们不是天敌。我们和小贩的矛盾是法律责任，也是领导的要求。城管考核非常严格，已经到了“城市清洁”的地步。领导对城管的绩效考核压力很大，发现流动摊点就要受罚。

另一个压力是人们对我们的不满。人们经常问一个简单的问题，但现在这个城市很紧张。很多地方留出给富人停车，却不给穷人摆摊？这些问题让我们城管很难回答。这些都归结到一个城市规划的问题，不是我们城管能回答的问题。

——摘自8月13日《中国经济周刊》“南京城管赵洋:城管和小贩是体制的受害者”

■与赵阳对话

60美分！真诚但不快乐的人

记者:城管本身深陷舆论风暴。你暴露了城管问题，深受网络和城管系统的攻击；你说问题没有回避你单位，没有得到领导的认可。当面对很多不理解和委屈时，你是如何应对的，又是如何走出阴影的？

赵阳:你可能不信。我曾经处于绝望的境地。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城管队员。城管系统，媒体，网友，单位几乎一下子把我压垮了。有一段时间，一说起来就会热泪盈眶。那段时间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女人爱流泪，她们的内心世界是丰富的，流泪是缓解压力的好方法。但我们也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人是有自尊的，不仅要低头走路，还要抬头做人。当面对压力的时候，每个人都要想办法缓解，所以我找到了。这次在郑州的休假和交流，是我一种自我解脱的方式。

记者:从事城市管理近20年，你对自己有什么评价？

赵阳:我的城管工作心里有个分数，你可能猜不到。我自己只考了60分，刚刚考过。我应该是城管系统的最低标准。其实60分勉强够，但我说50分，别人会更认真。失败了为什么不辞职？这件事我不多解释。我心里有杆秤。

记者:《解放日报》独家专访你《一个城管的奋斗》。看城管现状，一个人面对一个制度，甚至一个制度。为什么？会有多大效果？

赵阳: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城市管理者。我是一个普通人。我无法改变城市管理或社会的现状。但如果我做了，一定会有改变。其实这十年来，很多人只看到我揭露问题，尖锐批评，却忽略了我多做的一件事，就是为城管发声，为城管打鼓呐喊。如果纵向比较的话，与十年前相比，目前的城市管理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和发展，但仍然与社会的需求不同步，因此存在各种问题，需要做出努力。我一直说，看城管问题，要以十年为期限，十年前是什么样子，现在是什么样子，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相信城管会比现在好。因为这个信念，我做到了，我不后悔。

记者:比起刚开论坛的你，很多人都说锋芒少了。这是一种成熟还是妥协？

赵阳:以前我暴露问题的时候，是针对一件事一个人。过了一个月或者一年，同样问题的城管随处可见，我也不能全部曝光。后来才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现在我不再针对一个人一件事。应该是思想上的成熟。你也可以说妥协，因为学会妥协也是成熟的表现。但现在我更多考虑的是对城管群体和行业有利的事情。

记者:你是一个真诚的人吗？

赵阳:我是真心的。

记者:借央视问:你开心吗？

赵阳:我不开心。

记者:为什么？

赵阳:因为我不成功，所以我觉得我不成功，无论是用社会的尺度还是我自己的标准。我每天都感到焦虑。总觉得人生有限，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做事。